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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1978年离开工作八年的雎宁回徐州,来去都是一只柳条箱 - 楼晨

2024-12-15 07:40 来源:网络 点击:

1978年离开工作八年的雎宁回徐州,来去都是一只柳条箱 - 楼晨

1975年以后,徐州来的三十九个小丫陆续地都开始往回调了。正像来时民警叔叔说的,走了容易,回来可难了。

我们是新三届,本来也不应下放,是我们自願下到县里的,回来仍是要经过地区安排工作,还有户口问题也要落实。

每个人都要由厂里出具商调函,再经接收单位同意后上报地区劳动局,然后发调令到县劳动部门,再转到厂里。这中间要很多部门盖章。我们每个人的调回都要费一番周折。

记得我们四中十一个人除了几个有病提前回徐后,到了七六年上半年,最早走的是姜利民。

那天中午我们几个没有走的与姜利民在一起吃了顿饭,算是给她送行,餐中大家放纵地喝了酒。女孩子不胜酒力,喝着喝着有的就爬到高低床上哭起来,我也难过地哭了。

我对酒太过敏感,一碰就脸通红,好像喝了很多。那天我不知道灌了多少,胃里发烧,翻江倒海的,直想呕吐,便跑去厕所吐得一塌糊涂,这是我终生唯一的一次吐酒。

过了很久,大家逐渐清醒一些,想起我来,不知哪里去了。后来有人找到我正坐在宿舍后面的空地石头上,一首歌接着一首歌唱呢!她们将我拖回宿舍。

我的心难过啊!思绪万千,情绪复杂。我们的战友一个个走了,离开了我们将热情、热血和热泪抛洒在片热土上,我们是织市车间年轻的元老和功臣,我们巳爱上了这里的一切,这里的工厂,这里的人们,与这里的风土人情水乳交融。我们集体唱着欢歌来的,现在却一个个分道扬镳,我的心很痛!

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,当遇上不开心之事,总会一个人跑到厂生活区西面的小树林道上,去哼唱伤感的小调,排遗心中的郁闷与不快。

七八年约六月,我的心友滕爱平也走了,她三天两头地来信催我,我处于急切地等着自己的调令之中。

那是段难熬的时光,经常做梦自己回不去的情景。焦急的心情一直影响了我很多年。至今,偶尔我还会做梦自己还在车间穿筘,或是在徐州的办公室工作,突然感觉自己的关系还未转回来的梦境缠绕脑际。

到了十月份,我的调令终于来了,是去徐州地区外贸公司工作。

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睢宁,离开了陆大姐,离开了雎宁那些熟悉的工友们!

我来时带着一只柳条箱,走时仍是这只柳条箱,它陪伴了我整整八年,从一个幼稚的少年到一个仍不经世故的青年,它装满了我在睢宁所有的艰难困苦和喜怒哀乐!